['7540079', '镜中的双眼', '绳索之下,情欲是飞扬的,情感是凄凉的。', ['R-18G', 'R18', '自缚', '紧缚', '百合', '体位性窒息', '吊缚', '拘束'], '德鲁伊喜欢猪神', 4]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第1章 镜中的双眼【一】自缚者   我看着镜子里的这双眼睛。它们向我诉说着愉悦、兴奋,带着一丝痛苦。那里面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那是对自由的渴望与抛弃,情感的升华与坠落……   “吱呀——”一处偏僻的山脚,一道突如其来的声响划破了荒郊的宁静。即使已经推开这扇门不知道多少次了,我依然被吓得一激灵。我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正好透过稀疏的树林,看到远处熟悉的废弃工厂轮廓。“我在担心啥呢,都来这么多次了,这荒郊野外的能有什么人……”不过虽然想是这么想,我还是会有那种像做错事了一样的胆怯。没办法,一个人躲起来干些见不得人的事的时候,总是这样……   不过今天又有些不一样。我溜进房间,拿了张纸巾随手擦了擦桌子上薄薄的一层灰,把包放在桌子上。“今天也太热了……”我有点后悔从寝室出来就把按摩棒塞在小穴里面,现在下面又黏又湿,混杂着汗液和淫液,非常难受。正值秋老虎发威的时节,更何况我还是顶着正午的大太阳出门的,不热才奇怪了……但是为了今天长时间的计划,我只能忍受炎热的痛苦。主要原因在于我的这个秘密基地没有灯,自然不能让自缚结束的时间进入黑夜,不然根本无法收拾自缚完的烂摊子。幸好秘密基地被山和树林围绕在中间,在房间内还算没有阳光,只是空气中还是热气腾腾。在高温和下体的混沌处境,以及来到熟悉环境逐渐升高的情欲共同作用下,我脱去了身上的T恤和热裤,想了想把胸罩也取了下来。内裤直接接触到空气让我舒服多了,但同时也进一步刺激着我。我走到屋里那面破旧的全身镜面前,从裂缝和擦痕中对上自己充满情欲的双眼。“太色了……”我看着镜中我的两只手攀上暴露在空气中的胸部,揉捏着肉团,“小贱货这就忍不住了……”双腿轻轻夹了一下,我又用右手伸向下体,隔着内裤揉了揉豆豆,又按了下按摩棒的底端,一阵酥软从小穴里传来,我忍不住哼了一声,“嗯~”不过我还是把手拿开了,毕竟今天是大工程,后面还有得享受呢,现在就做到最后明显不是明智的选择。何况今天不只有我一个人……我拉开背包,准备整理今天双份的绳索和玩具,同时拿出手机打开聊天软件……   刚刚入秋的天气确实很炎热,但是偶尔也会突然转凉。比如说现在,我的心情正和天气一起阴沉下来。   “怎么还不来啊!气死我了!”看着手机上对方发来的土下座表情包,以及“如果芙酱等不了可以先把自己打理好,我马上就来啦”,我真的气不打一处来。这地方确实不太好找,但也不至于迟到半个小时还在找我问路吧!亏的我之前兴奋得把衣服都脱了,现在好了,晾我这么久,不仅心情没了,甚至还有点冷,希望没感冒。“真讨厌啊……阿嚏。”我沉默了一会,思考了一下寝室里还有感冒药没有。“唉,要不就自己先捆好吧,不想等这个咕咕了,哼。”我一直念叨着,虽然隐隐觉得把自己先捆起来并没有能让鸽子得到应有的惩戒,但是……我真的等不及了嘛!我可是来享受的而不是来受气的!   既然决定了,我就立马行动起来。我放下手机,正准备起身,身体内的震动棒随着我的动作跳动了一下,使我看向了身上仅存的衣物——用于兜住震动棒的内裤,心中升起一个羞耻的主意。“还没试过穿过的……”我想着,按住按摩棒,轻轻把已经干了的内裤褪下,拿到面前闻了闻,汗和淫水混合凝结在内裤上的刺鼻味道扑面而来,我差点没把它丢出去。“这种味道塞在嘴里……”但我并没有放弃,反而有些发凉的身体在想象中重新热了起来。“我有这么贱么……”我心中吐槽着自己,但还是捏着一角,把这条带着体温和某些液体的内裤一点一点塞进了嘴里。难以描述的味道随着口水浸湿内裤在口腔内扩散开,但也几乎完全打开了我的受虐开关,强忍着继续堵着自己的嘴。感受了一下不算满的口腔,考虑到今天是长时间的自缚,我便放弃了继续用丝袜塞满自己嘴巴的打算,拿起了之前的准备好的口球戴上,拉紧后用小锁锁住。今天的所有锁的钥匙都放在了寝室里,这也是今天的新尝试:留下一部分束缚无法解开,需要带着它们穿过街道回到寝室才能解放……按了按口球,我又拿出静电胶布,紧紧压着口球绕着脸缠了三圈,再戴上一个厚口罩,此时我的脸上只剩下闪烁着情欲的双眼,呼吸也受到了一定的限制。不过我喜欢这样,如果不是今天不合适,我还会在最后套上一个带锁的头套呢。   我拿出棉绳,先做了一个绳裤固定住小穴里的按摩棒。站起来动了动,感受着按摩棒深深填满小穴的感觉,我打开手机开始设定按摩棒。这个按摩棒虽然不能续航48小时,但坚持一下午还是做得到的。“嗯…30分钟后开始吧…然后模式还是随机…”退出按摩棒app的界面,我想了想还是给灵鸽子发了条信息,“已经捆上了,不管你了。”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我伸了个懒腰,“——”但舒畅的声音被口罩吸收了,这种被限制的感觉使我迫切想要进一步的束缚。   我先穿上了一双足有十厘米高的高跟凉鞋,然后在脚腕的系带处锁上。我平常高跟鞋穿的较少,锁上之后我只能穿这双鞋回寝室,希望回去的路上能一切顺利。坐在椅子上,我拿起了一些较短的绳子,开始一圈一圈捆起腿来。脚腕、小腿中间、膝盖上下、大腿中间和根部都紧紧的缠上绳圈,中间再用绳子的末端竖着绕两三圈固定,打上死结。全部捆好后,我不禁摩挲起了自己的腿,我实在是太喜欢这种肌肤和绳索交错的感觉了,数条绳索并在一起压过细嫩的肉体,旁边没有受难的皮肤在绳索的压力下跳动着——也是因为这个我每次自缚都脱光了衣服,甚至是丝袜,即使会在身上留下几天的绳印我也不愿意亏待自己——是吧,穿着衣服被捆总觉得是在亏待自己。   再拿起稍长的棉绳,我先做出绳圈套在左手上臂,开始绕着胸部捆绑。随着绳索从胸部上下走过,紧缚感逐渐蔓延到双乳,愉悦的感觉从身体深处浮了上来,我下意识地捆得更紧了。上臂随着捆绑紧紧靠在身旁,绳索翻飞间上半身逐渐被绳网覆盖。最后我把绳索从上臂和身体中间穿过拉到身前,系上绳结。我动了动手臂,在背后试着提了提,感受到一丝胀痛,“好像太激动了,忘记应该捆松一点了……长时间的捆绑还是得松一下,但是好麻烦……”我正准备解开绳结抽松绳索,突然身后一个声音把我从紧缚的快感中惊醒,“吱呀——”我被惊出一身冷汗,被人撞见的恐惧和羞怯瞬间冒了上来,“是谁?为什么会有人……”一回头看到门半开着,一个熟悉的面庞探了进来,我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放下心来,不过我惊惧的表情已经被她收入眼中。“我怎么能兴奋到把她忘了……”我郁闷地想到。她正带着好奇的表情四处环顾,看了一眼我之前做好的吊绳,又低下头来看着我和身上交错的绳索,露出玩味的表情。“第一次见到芙酱真人呢,没想到这么色~自缚这么专注,连我要来都忘啦?这个表情也太可爱了~”我那一瞬间受的惊吓也过去了,看着她毫无鸽我这么久的歉意,还先调侃我,更不说安慰一下我受惊的心情,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哼了一下转过头去,虽然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哼的声音,两手一抱往后一靠,坐在椅子上生起闷气来。当然唯一的问题就是有些“气中不足”:这一串动作牵动到小穴里的震动棒让我忍不住嗯了一声,而且捆紧的双臂导致我没法在身前抱住,双手只能抓在小臂中间,显得有些别扭。   她见状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赶紧小跑过来,“芙酱是我错了,这里太难找了,让你等了这么久非常不好意思!”说着双手合十举过头,深深弯下腰,“求芙酱原谅!”我瞟了她一眼,倒也不是生了多大的气,不过心里还是烦躁。冷静了会,今天本来该是快乐的自缚,还是我和她第一次面基,没必要闹得不愉快。我想喊她起来,却只发出了细微的呜呜声。她倒是也懂了,抬起头来,“那我能为芙酱做些什么来赎罪呢?”我转过头来看着她,她也看着我,两只眼里仿佛噙着泪光,一副委屈认错的样子让我有些无语,太假了……不过我也算是原谅她了,态度还是可以的,就是……就是一再地打断我的发情(雾)到底怎么办嘛!想着想着我又哼了一声,这把她吓了一跳,“芙酱芙酱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取笑你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才反应过来让她以为我还在生气了,对着她呜呜两声,伸手示意她过来。她直起身来走到我的左侧蹲下,“芙酱原谅我了吗?”我嗯嗯两声表示肯定。我本来打算松一下身上的绳索,但心中的烦躁让我不想再去动。我感受了下绳索的紧度,应该不是高手缚就问题不大,于是直接转过背对着她,把双手平着在背后叠好。做完这些我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一个小淫娃么,刚生完气就让别人把自己绑好来讨好自己。我只感觉一股热流涌上头来,要是没堵嘴这时一定能看到我满脸通红的样子。   “……芙酱让我把你绑好么。”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法拒绝,更别说我现在害羞得都不敢回头看她的表情,轻轻点了下头,也不管她看没看见,算是同意了。   “……好吧,我去拿绳子。”她好像挣扎了会决定不调笑我,不过我懒得在意这种细节了。这一波操作虽然尬是尬了点,但也算是成功地让我重新进入了状态。她提了提我的双手,牵动到我上臂的紧缚,我呜的一声痛呼出来。“啊,不好意思芙酱,我以为你可以捆高一点的……”当然可以……但现在不行那不是因为绳索嘛。她不能没看出来吧。“那我就平着捆了?”我点了点头。她把我的双手略微提高一点捆好固定在背部最下面的绳结上。我享受着紧缚,她停下后我突然有些失落,活动了下手腕,呜呜叫了起来。“哦哦,不好意思,我忘了,”她忍不住还是吐槽了一句,“芙酱真是彻底的抖m呢。”我听了欲哼又止,最后还是摇了摇手腕,把手也握成拳,向她示意。“好的,芙酱不急……”她拿了两个手掌套套住我握成拳的双手,系紧后用锁锁上。之后用两条短绳把手腕和平行的手臂紧紧绑在一起,再用两条短绳穿过手套顶端的扣环拉紧穿过上臂系在身前的绳索上。   完成了这些,我舒服地眯起眼睛,轻轻扭动着感受身上的绳索,往后靠上了她的胸部蹭了起来,和我差不多的大小让我蹭的很舒服。“好啦,芙酱现在舒服啦?还有最后要吊起来哦,别老蹭我啦。”“呜呜……”我伤心地直起身,正准备站起来,一阵突如其来的震动震散了我的力气,连带着把椅子震的一阵响。“已经到时间了……这么快!”此时我刚刚被捆绑好,正是情感高涨,震动棒还正好随机到了最高档,突然袭击之下我只感觉一股热流就要从腹部涌出。她被我突然的抖动吓了一跳,不过随着椅子传来震动的声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带着一丝邪恶的笑把手伸向了我的小穴。我被按摩棒的震动折磨着,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只感觉下体一阵阵的震动把我越推越高,突然间仿佛一把剑刺了进来,刚刚触及不到的深处防线瞬间被攻破,高潮前的最后一段直接被省略,全身下意识地扭动,每一段绳索的紧缚感都爆发开来。太过猛烈的快感让我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好几秒双眼才逐渐对焦,耳朵里逐渐传来声音:“……么激烈吗,太夸张了,都翻白眼了……芙酱,没事吧?”我才发现我靠在两团柔软之上,她的声音从我的上方传来。我逐渐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示意没啥问题。下体一阵阵微弱的震动传进刚刚开始工作的大脑里,我才想起来它的存在。幸好现在变成低档的震动,不然我非得在这椅子上耗尽体力不可。   “那现在把芙酱吊起来了哦?”我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实际上,各种插曲导致震动棒先于捆缚完成启动,是很破坏计划和体验的,毕竟捆绑的过程几乎都是靠着没有高潮前逐渐高涨的情欲。我现在身上的绳索给我的感觉只剩下跳动的胀痛,快感已经随着刚才的高潮褪去。但作为资深的抖m(笑)我已经能够强迫自己忍受这种痛苦,而且长时间的紧缚中,在这种痛苦酝酿之下产生的快感更加醇厚、丰富。   所以,我现在并没有因为高潮停下,而且正在按照计划被吊起来。高潮后紧缚的身体不太使得上劲,穿着高跟我几乎站不稳,还有震动棒在不断干扰我,更别说按计划我还要以刚好能站稳的高度被吊起来。最后把她累得半死才把绳索穿过我背后的绳结,把我吊在全身镜前。“呼,终于搞定了。”我也想这么说。我终于享受到吊缚的快乐了。看着镜中自己模糊的身影,我的思绪逐渐飞远。   以前一个人自缚很难能享受到完全由绳索捆绑的吊缚,而这次的计划就是为此而生。和她认识蛮久了,却最近才了解到彼此是同一个城市的。而总是渴望更进一步的紧缚的我便提出了一个计划,作为同样是自缚爱好者的她很快答应下来。由她来帮助我完成吊缚,她则用定时锁手铐进行自缚,只有到时间手铐解开,她解开自己身上的绳索才能来解放我。可能只有我们这种网友第一次面基是这样的场景吧。也不一定……说不定只有我俩是这样?两年前机缘巧合认识到现在,我们都非常熟悉对方(的性癖),也经常视频(自缚),总之就是非常熟。   而作为这次活动的主办方!我自然是一定会给她准备了惊喜的。我在定时锁上动了手脚,让它在计时到后的两个小时后才会打开。简单来说就是会把两个小时的自缚时间变成四个小时,而且她还不知道,估计会以为是故障,或者是自己按错了,到时候……可惜我这个角度看不到她的表情,不然等两小时到后就可以换我来欣赏她惊恐的表情了。不过我的计划里我们一定是不能对上眼神的,不然穿帮了就不好了。这个惊喜自然会让我的自由时间也延后两个小时,不过这本来就是我的目的之一,所以这个惊喜是绝对的双赢!   震动棒突然加强的震动让我的思维回到了现实。听了听声音,她现在应该在我的背后对自己下手,面前破旧的镜子中也能隐约看到她的行动。这次震动棒似乎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我开始闭上双眼享受起来——无法躲避的快感,跳动刺痛的绳缚……   在挣扎了一段时间后,我又迎来了一次高潮。身上的绳索在吊绳的作用下更紧了,上身的绳索已经深深勒进肉里,散发着强烈的痛觉。我现在开始后悔当时没有放松一点了,但都捆成这样了,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享受它吧!就是这样,这就是真正的抖m……   “……我改成四个小时了哈,让芙酱好好享受,嘿嘿……”正当我沉浸于吊缚时,一串危险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等下……我花了一些时间理解她说的这句话的意思。我第一时间还以为她发现了我的小算盘,但转念一想,她说的是定时锁的时间?!那我们不就会被捆在这里六个小时吗?   我下意识地挣扎了起来,口中呜呜叫着想制止她。但我背对着她,她估计只以为我在为多受两个小时的吊缚而抗议,而不会想到真实情况……下体的震动棒在恐惧下仿佛失去了作用,我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去在意快感。四个小时已经是我下定决心要体验痛苦的极限了,但现在……我会被捆六个小时!我一阵发慌。这个时间已经有点危险了,我的手臂不会废掉吧,捆得真的紧了些……而且,吊缚……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但我立马将它抛在脑后,不会的,应该不会的……她怎么会想自缚这么久啊?我当时说两个小时她还踌躇不前的,更别说这次还有一个自缚回程的节目……   但逐渐背后传来的只剩下绳索摩挲和手铐响动的声音了,她应该已经堵上嘴,在准备最后的束缚了。六个小时的自缚已经无法避免了,我想到这里心中涌出一阵无力感。这种深深无力感却触动了我心中最深处的欲望,那是所有抖m都深深藏在心底的,失去对所有事情的控制的欲望……   在这种欲望的刺激下,震动棒的震动又回到了我的感觉中,随着其震动我又在浑身紧缚带来的疼痛和面对未知未来的恐惧下不断升华,一波一波迎向高潮……      黑暗中的无边震动。   这是我晕厥过后接近清醒时的感觉。眼前是无边的黑暗,浑身上下仿佛都在震动,好似小穴里的震动传遍了全身,又好似皮肤底下的血管在绳索下不断跳动着。我缓缓回过神,绳索的紧缚和震动棒的感觉逐渐清晰起来。一丝丝凉风拂过我发热的身体,但并不能减少我的痛苦。我缓缓睁开眼睛。   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也不知道自己高潮了多少次。肩膀,手臂,胸部,下体,双腿,没有一处的绳缚不在散发着针刺一般的疼痛。长时间的堵嘴让我口舌干燥,下颚也隐隐作痛。高潮中喷发而出的淫水顺着双腿流下,浸渍着双腿的绳索,带来一丝丝麻痒的感觉。流到最后有不少渗进了高跟鞋里,这种感觉十分难受;另一些我通过高跟鞋踩动时的水声判断应该是在地面上积起了不小的一片。随着高潮的挣扎,我逐渐耗尽了力气,想稳稳站在地面上已是无稽之谈,现在只有吊绳在支撑着我的身体,膝盖无力地弯着,双脚只是搭在地面上,双腿酸胀发麻,完全使不上力。双臂同样发麻,背后的双手不动时甚至快感受不到。这种状态下吊绳不断的拉扯使上身的绳索勒得越来越紧。震动棒似乎一直保持着很高的等级,持续刺激着高潮后敏感的小穴。我一开始还觉得是随机的,但一直如此让我开始怀疑是她动了手脚。然而,这又能如何呢?现在的我,就像在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上——绳索的紧缚和震动棒的刺激就是狂风暴雨,而那一根吊绳就是我的一叶扁舟,我只能乘着它,别无选择,在这片无边无际的狂风暴雨中寻找虚无缥缈的终点。   我看着眼前全身镜里模糊的自己。这幅被绳索牢牢禁锢的图像已经在这段时间内深深映入我的脑海。在这幅图像里,双眼的部分恰巧通过完好的一处镜面清晰的保留了下来。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它们在向我诉说着愉悦、兴奋,带着一丝痛苦……我震惊于在这样的紧缚下,我仍然保持着高涨的情欲……   我再次高潮了。双腿下意识地抽动,全身的重量压在吊绳上,刺痛再次升级,胸口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窒息感。我感觉有一些难受,隔着口罩使劲呼吸着,但并没能解除这种窒息感。我一开始以为是口罩盖的严实,高潮时呼吸太频繁导致的,于是尝试着放慢了呼吸,结果这种窒息感仍然萦绕在胸口。我并没有立刻弄明白这是为什么。但随着我下意识的挣扎,这种窒息感越来越明显,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在我反复确认这种可能性后,一种难以言表的恐惧扑面而来。   体位性窒息。   我立马用尽了双腿中最后一丝力气站直想让绳索不受力,但吊缚的高度让我感到绝望——我只能略微让上身的绳索不再持续的紧绷,却不能将它们放松,吊绳也依旧坚守着它的岗位。虽然这样似乎使得窒息感减弱了一分,但在震动棒持续的震动之下,我双腿一软还是没能坚持站直,吊绳再次拉紧,绳索又被拉扯着收紧,窒息感进一步加深。   太多次成功的自缚让我把这种随时伴随着自缚的危险放在心里的最角落。即使我在最开始隐约意识到了这种最可怕的结局,我也没有正视它,甚至随着一波又一波的高潮将这种可能性抛之脑后。不过无论我当时正视与否,现在,它都会成为横亘在我生命之路上的一块黑压压的巨石。   绝望。我的双眼离我那么的近,以至于我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我眼中深深的绝望。我的大脑还充斥着周身的痛苦、隐约的快感、对现状的不理解,绝望仍在慢慢浮出水面,但双眼中的绝望却出现的那么快,那么浓烈,那么纯粹。我看到这份绝望的时候,我才真正地、完全地理解到,我即将面临死亡。在这一刻,我也才意识到陷入绝望的自己。   没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缓缓走向死亡更加绝望。无法挣脱的完美束缚,在原本享受的紧缚感上蒙上一层死神的黑影。我尽力地叫喊,即使只是仿佛隔着一堵墙的呜呜声。奋力的无用叫喊使我的呼吸越发沉重,氧气的获取也越来越少。耳中隐约出现丝丝的嗡鸣声,又立马被沉重的呼吸声和震动棒的震动声掩埋。绳索拉紧到极限,跳动的刺痛无穷无尽地涌上来。四肢发麻的范围逐渐扩散。眼中逐渐冒出闪烁的亮点,围绕着视野里镜中的双眼散开。   我好像看到那双眼的眼角滑下泪滴。我哭了吗?那是我的眼睛吗?没错,我要死了,所以我在哭。虽然我看到那些被缚者死亡的内容也不会太反感,但我从未想过那些场景会进入现实。虽然我知道存在着渴望死亡的受虐者,但我从未代入过自己。我从未想象过自己的死亡,因为我想活着。我想活着。因此,我落下了泪水。   我看着镜中的泪痕,却意识不到自己的流泪。周身的感觉层叠出现在脑海里,此起彼伏,围绕着深深插在正中央的窒息感。我逐渐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耳边全是嗡嗡的噪音。我不断眨着眼,想拨开视野里闪烁的亮光。突然间一股汹涌而突兀的快感切进脑海。那是一种我从未体验过的快感,就如同海啸之于浪花,完完全全掩盖过去体验过的所有高潮。它是那么猛烈,我的全身似乎都激发出最后一丝力量,颤抖着,抽搐着。在这海啸般高潮前的一瞬间,就仿佛是过山车爬到最高点,正准备落下前的一瞬间,我突然完全清醒过来。   我从这段时间大脑的混乱和身体的反应中理解到我真的会迎来死亡,没有任何侥幸。但这一瞬间我的感情全都褪去了,只剩下空灵。在生与死的最后间隔,我对生的渴望已经消逝了。我只感叹于真的有回光返照之谈,人的思维在这一刻真的能拉得很长。年幼时的回忆在我眼前闪过,年轻的父母仿佛就在眼前。我想到第一次上幼儿园,父母把我推进门,哭着坐在圆桌面前,握着画笔落下却是高考的试卷。刺耳的铃声响起,父母焦急的目光穿过墙壁,抬起头来却是阶梯教室里教授宣告无聊下午的结束。   我想到第一次的自缚,仅仅是用偷偷解下的鞋带在并在一起的脚踝上草草绕上两圈,系上一个蝴蝶结。这个蝴蝶结又突然变成视频通话里安灵调皮地系在胸前的绳结。   我想到在我背后的她。吊绳让我无法转身,没法再看一眼她。我知道她喜欢女生,甚至可以确定她喜欢我,我其实也能接受,但我们谁也没说。本来看她发现我们同城时的兴奋,我还想着也许会有进展,但现在好像没办法了。我这一刻在她眼里是什么样子的呢?真想问问她。她迟早会意识到我的情况吧,希望她哭的不要太伤心……   我想到,因为在寝室灌肠很麻烦,就偷懒没有在后庭塞东西,我失禁后会很脏吧。   我想到,回去的路上,带着手掌套,塞着口塞,穿着不适应的高跟鞋,一定会很刺激,可惜我体会不到了。   我不知道想了多少,但也就是那一瞬间。快感高悬的铡刀如期落下,海啸从下体涌来,盖过我的思考。我的身体随着快感逐渐溶解在我的感觉里,从四肢开始,逐渐蔓延到身体,最后只剩下一双眼睛。   我看着镜子里的这双眼睛。它们向我诉说着愉悦、兴奋,带着一丝痛苦。那里面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那是对自由的渴望与抛弃,情感的升华与坠落……我迷醉了,我高潮了,彻彻底底地高潮了,在绝望的窒息下高潮了。我双眼上翻,在纯白的视野里失去了最后一份意识。   夕阳渐渐落幕,在黑暗亦步亦趋的山脚小屋里,只剩下一半呼吸挣扎的声音,以及液体汩汩漫过物体的声音。 第2章 镜中的双眼【二】嫌疑人   噗通。噗通。噗通。   即使隔着厚重的口罩,排泄物的味道仍旧充斥着我的鼻腔。从仅有的窗口撒下的余晖也逐渐消失。   噗通。噗通。噗通。   泪水已经干涸。眼角隐隐作痛。我的心跳在恐惧中异常清晰。下巴已经失去知觉,堵嘴的丝袜吸收了大量的口水,凝固在我的口腔里;也有一部分漏出口球,流在下巴和口罩上。隔着柱子反铐在背后的双手早已麻木,在长时间的挣扎后铐环与手腕接触位置的伤口一阵阵刺痛。双腿呈跪坐的姿势捆得严严实实,泡在一滩冰凉的尿液里。   但这些……都不算严重。   眼前被绳索直直吊在镜前,早已不再动弹的美丽躯体,无时无刻不震颤着我的心灵。即使我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愿接受。悲伤、不解、无助乃至绝望,一层层蒙上我的心灵。   我甚至完全感受不到下体玩具的震动。如果不是铐环实在铐的太死,我就算是流血脱臼也要把一只手抽出来,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解开身上的束缚,冲到她的面前。但我不能。紧紧铐死的铐环拒绝了一切侥幸的挣扎,最后剩下的只有手腕的刺痛。而且使我的恐惧逐渐加深的是,随着阳光的渐渐消失,我可以肯定四个小时已经过去了。为什么定时锁没有打开?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噗通。噗通。噗通。   我甚至怀疑我出门前到底吃药没有。我怀疑这一切都是幻觉,即使潜意识里我知道不会有如此真切的幻觉。但我仍希望,面前的地狱,是我大脑的独自起舞。   噗通。噗通。噗通……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咔哒。   一个声音轻轻地,仿佛从水面上传到水底般飘来。我从半昏迷的状态惊醒,动了动麻木而刺痛的双手,发现它们分开了。   噗通。噗通。噗通。   我的心跳瞬间加快。这一瞬间,我的目标只有一个。麻木的双臂中生出第一丝力量,我便用这一生里最快的速度开始解开双腿上的绳索——我来不及解开全部,只是为了能够行动,解开了连接大小腿的绳索,以及脚腕处的绳索。   血液回流的感觉。但我的双腿仍然无力,我根本站不起来。我又哭了。泪水从发疼的眼眶中挤出几滴,再次重复脸颊上凝固的泪痕,落在口罩上。   我找到膝盖处的绳结,胡乱地拉松。绳索仍然绕在膝盖上,但已经不再紧贴着双腿。我没时间去管双腿和上身的其他绳索,大腿仍然紧贴着,上臂仍然紧紧绑在身旁。我用尽身体里每一个角落的力量,带着仍然震动着没有取下的震动棒,手脚并用地往前爬。铐环触碰地面挤压着流血的伤口,手掌与双腿沾满了灰。随着逐渐靠近桌子,更加浓烈的排泄物味道围绕着我,我的绝望随之加深。   我拿到了放在椅子上的手机。屏幕亮起的白光刺开了小屋的昏暗。我颤抖着打开了手电筒,照向那面镜子。   看不到。   镜面的划痕挡住了那双眼睛。   我把手机的灯光转向那双紧缚的双腿。   白皙的双腿上一道道红色的绳索映入眼帘。但最刺眼的是遍布双腿和绳索的,凝固的黄色,散发着强烈的异味。   我麻木地向前爬着。终于,我爬到了她的前面。   我看到了她的眼睛。   她的头无力地耷拉着,我趴在地上一束光照过去,正好与她的双眼对上视线。她的双眼直直地对着我,失去了任何生气,充斥着纯粹的绝望。我仿佛看到灰色的绝望从那眼瞳中喷发出来,弥散在空气中,包覆了余晖的光芒。   我想伸出手,帮她阖上双眼,浑身的绳索却好似天堑,隔在我和她之间。   我想哭,却已经哭不出来了。我回头看向镜中的自己,我看到了伤痕累累的身体,水渍斑斑、胡乱粘着头发的口罩,以及充斥着同样绝望的双眼。      我突然睁开了双眼。熟悉的天花板映入眼帘。冰凉的泪水挂在眼角,缓缓滑落,滴在耳廓上。绝望和孤独擒住了我,我感觉自己站在一片空旷的荒漠中央,举目无亲。但随着我逐渐清醒,贴身的拘束感包围上来,我找到了归宿。“呜……”我隔着口塞哼了一声。房间内还很昏暗,窗帘后隐约透出一丝光芒,应该只是清晨,距离起床还有不少时间。但我梦到那时,是不可能再睡着了。   芙酱,你在那边,过的还好么?我的罪,恐怕是永远也赎不完了……我好想来找你……   我盯着天花板,一直一直想着,直到护士敲响了房门。   “今天有人找你。她大概一个小时后到。”平静压抑如死水般的生活,突然激起了波纹。      哒。哒。脚步声逐渐接近。我埋藏在心底的一段记忆突然跳动了一下,一股恐惧攥住了我的心脏。   “……入院之前有双向障碍病史……长时间的自杀倾向,我们只能用拘束衣……”   “……了解了。让我和她……”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没有出现那个记忆里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的、温柔的声音。这让我慢慢放下心来。   推门进来的是我的医生和一位陌生的姐姐。她穿着一身休闲长袖长裤,扎着丸子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给我一种亲切的感觉。这一瞬间,我想起了多年前与我永别的母亲。   两股热泪迸发出来。我生出一种异常急切的逃离现实的冲动,禁闭上双眼,拒绝一切与外界的沟通。我紧紧咬住扁平的口塞,双臂更加用力地抱在身前,双腿在拘束带下绷紧——对现在的我而言,只剩下紧紧的拘束,能够使我体会到温暖与安心。也只有拘束,是我远离逃避一切痛苦的净土。正是因此,如同往常一样,我深陷入拘束里,逃避着眼前的一切,等待着所有人如同往常一样离开这里,只留下我和拘束住我的东西。   我感觉耳边的嘈杂消失了足够久,心底的悲伤也重新被拘束的安心和舒适盖住,于是慢慢睁开了双眼。但等待着我的不是空旷的房间。她,还在那里。   我立马又闭上了双眼。不知道她为什么能如此坚持,但我只想自己待着。希望我这种态度能让她知难而退。我本来是这么想的。   “我带了绳子来。你想试试么?”温和而清澈的声音,从一个我意想不到的角度,切入了我的心房。   我睁开眼,向她传递着混杂着惊讶与迷惑的神情。   她笑笑,说:“我知道你喜欢被绑起来。而且,我想,那样说不定你会愿意和我交流一下。可以吗?”说着,她还给我看了眼她衣袖下的手腕,“你看,”她又朝我笑了一下,“我也喜欢,我们会有话聊的。”   那里是仍然清晰的绳印。      陌生而熟悉的感觉。绳索一圈圈在身体上收紧,触动着我尘封已久的快感。我以为我会对绳子深恶痛绝——在那天之后。但在这个陌生姐姐太过突然的提及下,加上我的身心对更进一步的拘束的渴求,我在半梦半醒的困惑中接受了她的捆绑。   绳索上身,我便迷失了。好似这一年间丢失的,与绳索有关的一切欲望,在今天全部爆发出来。我发现我没有办法把仇恨放在绳索身上,因为那是最符合我心愿的拘束,也就是我心灵最好的归宿……好巧不巧,一束股绳穿过我的双腿,狠狠拉紧,甚至有绳结隔着内裤陷入了我的阴唇。我呻吟出声,阔别已久的受缚情欲就这样再次占据了我的全部。   绳索逐渐拉紧,把我的双手在背后高高吊起,交叉固定住;又顺着双腿蔓延向下,一圈一圈严密而有序的排列着,使我的双腿渐渐只能并在一起。她的走绳老道而可靠,一次次的拉紧富有节奏,像是跳动的乐章,让我的身体深陷紧缚,无法自拔。随着她拉紧脚腕处的绳索,全身都传来期待已久的紧缚感,我再也忍受不住,隔着口塞喊着,“给唔,我要!……”   她仿佛早知如此,坐上床来,把我抱在身前,一手揉搓着早已没有衣物遮挡的乳头,一手拉扯着股绳,让绳结不断摩擦我的阴唇,一边还不忘找到我的阴蒂,揉捏着,让绳索摩擦着……不一会,我到达了顶峰,甚至持续了好一会,小穴跳动着流出浓稠的淫液,全身抽动着靠在她的身上。久违的高潮过后,我享受着令人安心的紧缚感,慢慢冷静了下来。   此时我才发现我有些不对劲。我竟然就这样被一个陌生人紧紧绑起来,还在她的怀里高潮了……我意识到我的身体和心灵是多么的渴望绳索的束缚。我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情感?一个杀人的疯子,凭什么拥有这一切……我的生命就在绝望的灰白中结束就好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今天的房间变成了彩色?是她进来的那一刻?还是拿出绳索的那一刻?   我脑后的系带动了动,口塞被她取了下来。她抚摸着我身上的绳索,缓缓开口道:“这样,你愿意给我说说你的故事吗?”   我扭头看着她。离得近了,那弯弯的睫毛悄悄溜进我的视线,带着它们主人真切而关注的目光。嗅着她身上温暖的味道,我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哦,不好意思,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月灵晗,你可以叫我月姐,”她停顿了一下,“一个和你有着一样爱好的普通人而已。”她温柔的看着我,目光中带着期待。   这种目光让我很痛苦。我的故事……我的过去没有故事,只有粘着血的罪证。   “……我,”我一开口,泪水便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话语全被搅碎在断断续续的抽泣声里。   “诶,别哭,别哭,”她连忙抱住我,“是我不好,难受的话就别想了,不说也没关系……”身体被温暖的柔软包围着,还有一层可靠的绳缚,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与安心,压抑在心底的悲伤全都爆发出来,我更加止不住我的泪水了。      “手麻了吧?我给你解开。”   我摇了摇头,躲开她解开绳结的双手。虽然确实双手已经疼痛发麻,但我不想就这样解开绳索,离开它带给我的安全感。   “不行,你的手都快发紫了!这样,我给你把手放平了绑好,行么?”   我没有再躲开,我只是不想离开身上的绳索。尽管它们现在带给我的只有麻木的刺痛,但正是这种熟悉的感觉才能使我安心,给我赎罪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哭累了。她在我哭的时候一直握着我背后的双手,让我能一直感受到她的存在。现在也是这双手,抽动着我背后的绳索,把我高高吊起的双手放下。   我静静等待着她做完这一切。放松的双手中血液流过,刺痛变成麻痒,但又马上被绳索捆绑的紧绷感盖过。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我现在的心情也很奇妙。它奇异地将悲伤与性奋混合在了一起——确实是我在哭的时候胡乱挣扎,导致绳索,特别是股绳不断刺激着我。或许也是因为快感越积越多,我才逐渐停止哭泣。   “我应该直接告诉你。我本来打算的是让你提起那件事,再告诉你,以免对你造成太大的冲击;但现在看上去是不太行了。”没有任何预兆的,她手上的动作甚至没有停下,一段带着歉意的话便从她嘴里蹦出。“据我调查,那天,芙薇的死,背后另有隐情。有人想害死你们俩,那不是你的过失。”   我的悲伤和性奋一并被这段话砸碎,取而代之的是纯粹的惊愕。但这惊愕也很快崩塌了,只留下熟悉的绝望。一年了,还剩下什么……      “您好,这里是110,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死人了,死人了……呜呜……”   “您好,请冷静一下,请提供您的地区,地方民警会马上拨通您的电话。”   “……呜,呜……在,在xx省xx市……”   挂断。几秒之后手机铃声响起。   “您好,这里是xx市公安局,……”   ……   冗长。麻木。当最后一通电话挂断,我说明了具体地址,便再也坚持不住了,即使电话那头让我坚持住,让我保持联系。我昏了过去,带着浑身的绳索与伤痕砸在一片排泄物上,最后的一个念头是,我为什么要如此努力的活着。      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流不出泪,更多的是麻木,麻木不公的世界,麻木第二次一个人承受生命流逝的悲痛。   他们来了。   “我们需要做一些记录。”   “你的名字是?”      “……没有明显动机,虽然……指纹,但不代表……我觉得是过失……”   “你们不觉得是连环……很相似的手法……”   “还没有找到那个……暂且不……”   “父母双亡……双向情感障碍……有可能躁狂……家里的药……”   “但是,那并不代表……精神病院……”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清醒过来,模糊的讨论声逐渐减弱。我知道不可能装睡,慢慢睁开了眼睛。   “身体还好么?”   “我们还需要问你一些问题。”      冰冷的座椅。   “不可能……她是我最亲的朋友……我喜欢的人!我怎么可能……!”   “我们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但你是唯一在场的人,我们需要排查清楚。现在只需要最后问你一些问题就好,别紧张。”她有着清亮的声音,但却带着隐约的侵略意味。“我个人也有些更深入的问题想问你。重新认识一下,我是S。”   ……   “……你确定你那天服药了吗?如果没有,会不会因为受害者被捆绑的模样刺激起你某种伤害她的欲望?”   “不,不,不……不是我……我不知道……”我快要疯了,泪水不受控制的倾泻着。我的内心充斥着悲痛与绝望,但却与之前的截然不同。如果说之前的绝望是对失去的绝望,现在则是对生命的绝望。我那天到底吃药了吗?我不知道。我真的会想杀掉芙酱么?如果真的是的话……如果是我杀了她的话……我为什么还活着?   “都是因为我……让我去死……”   “……不,你不用死。这种情况我们一般建议到精神病院中住院治疗……”   “不!让我去死……让我去死!”我感觉一团火烧到头顶,对生的唾弃到了顶点,猛地起身朝墙撞去。   但我撞进了她的怀里。   “已经死去的人都会希望你能好好活着,他们不会怪你什么。你私自去死,就是辜负他们的期望,死后又如何面对他们呢?”   我凝固住了。我抬头看向她,却只看到了氤氲的水雾。      我在健身房里,看着全身镜中的自己。举起手来,还能看到清晰的绳印。月姐来才是昨天的事,我却觉得像是隔了千万年般陌生。我值得被拯救么?一个杀人的疯子?   “一个杀人的疯子的眼睛应该是什么样的?”我问自己。镜中的双眼向我述说着迷惘。   “我真的是杀人的疯子么?”我又问自己。   我一直以为,是一个扭曲躁狂的自己害死了芙薇,直到昨天。但我很难接受这一切。这背后的事实太过离奇,让人无法相信。而且就算是那样……我仍然是亲手把芙酱送给死神的人。我怎么能轻易原谅自己……   “为什么……最后还是只剩我一个人啊……为什么……所有人都丢下了我啊……”   我突然停住了啜泣。   我抚摸着绳印,一个身影在我不经意间已经悄悄住在了我的脑海里。一些话语萦绕在我耳边。   “……我真的……有向前看的资格吗……月姐。”   没有人回答我。      “叩叩。”   “请进。”   “到时间了。来换上衣服吧。”   “嗯。”我应声脱下身上的运动服与运动内衣,伸开手让护士帮我穿上拘束衣。   “……你昨天真的没事么?好深的绳印……”“没事,我自愿的。”   短暂的沉默。房间里只剩下衣服绑带摩擦悉悉索索的声音。   “抽紧点……谢谢。”   “……好了。对了,昨天那位,在你的房间等你。”      “月姐。”我穿着拘束衣走进房间,正好看见在桌前写着什么的身影。听到我进来,她便停下手中的笔,撩起伏案时垂下的发丝夹在耳后,带着一丝笑意打量着我。   “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你的眼睛,和昨天不一样了。”   我感受着太久未在我的生活中出现的热烈情感,低下了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只是昨天的事实在我的内心卷起了惊涛骇浪,到现在还未消散罢了。等到时间过去,一切又会回到原来那样吧。人死不能复生,求死不能如愿,一直,一直如此……   “不要。不要想那些。我喜欢你清澈的双眼。看着我。”   我原本一直低着头,直到我意识到月姐声音中的哭腔。我抬起头来,正好撞见她湿润的眼眶。   “你知道吗,其实我和过去的你一样,都是假装开朗的人。   “我的女伴在一次很蹊跷的自缚意外中离开了。我一开始也很绝望,想过死亡。但最后,我在翻看我和女伴的视频时找到了她说过的一席话。那次我心情不太好,她让我虐虐她消气。我也真的把她吊绑起来,鞭打了她半个小时。我累得停下手来,她明明痛的浑身冒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这时却笑着问我好些了么。我问她你都这样了还关心我?她说,我们喜欢被束缚,不代表我们要忍受处处受限的生活;我们会在游戏里给别人下跪,不代表我们要向生活下跪。被绑得再紧,被虐得再狠,也要昂首挺胸,那才美。   “我当时只觉得是大道理,虽然当时我的心情确实一下好起来了,还调侃她受虐狂发作了。直到她离开了我,离开了人世,直到我的生活充满绝望与凄凉后,我再听到了这席话。   “我意识到自己沉沦于悲痛,向生活低了头。我意识到她希望看见的,是我能带着对她的思念,继续生活,好好生活。这就是“被绑得再紧也要昂首挺胸”的含义。我试着重新变得开朗,交了新的朋友,重新捡起我创办的SM社交平台,虽然我知道我无时不在想念她,我的言行只不过是包裹悲伤内心的伪装。但至少,我在生活面前昂首挺胸了。   “也正是这时我了解到了你。灵,我可以体会到你的一份痛苦,但我不敢想象你经历了两份这样的痛苦。我看到事发前你的笑容,给我一种照镜子的感觉。但现在,我很心疼,却无能为力,因为我觉得我没有资格要求你从悲痛中走出来,我无法想象你第二次经历了这种痛苦,有多么可怕。我只能尽我所能,为你调查真相。   “我说这些,只是一点私心,想让一个有类似自己经历的姑娘,活得更好一些。”   我默默地听着,看着她双眼中的泪光。不时有如河流般汹涌澎湃的话语在脑海中流动,我想要倾诉,却又如河流般消逝了。直到她说完,我都没有说一个字。   月姐似乎叹了口气,起身准备离开,“我以后会常来看你的,……”停顿间,话语没了后文。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的一些东西突然破裂了。   不要走。带我离开。   我说。   准确的描述或许应该是,我想。我以为我说出来了,然而我的嘴唇却丝毫未动。我用尽浑身的力量撬动我的嘴唇,双手在拘束衣中紧紧捏成拳头。   “……带。”   她离去的步伐在门口停住了。   “我,离开这里。”   我知道我一定要说出来。   “带我离开……这里。”   时间仿佛凝固了很久。   突然,她哭了,又笑了,三步并作两步上前,隔着拘束衣把我紧紧抱住。   “好。好。好。”   “这里好冷。这里好黑。”   “有我,别怕。”   “你要捆我。”   “一定。”   “你要爱我。”   “一定,一定。”   ……      良久。   “灵,你先休息会。我去给你办出院。”   我点点头,躺在床上看她从门口走了出去。“芙酱,我……想再试着,抬着头,活一次。对不起。”   门外的月灵晗并未走远,靠在墙上,脸扭作一团。“我不能告诉你……就让我,慢慢赎罪吧……”    第3章 镜中的双眼【三】杀人犯 一   多美啊。   你看,这交错起伏的绳索,这白里透红的肌肤,这人间难得的舞姿。   我被乳胶覆盖的手指拂过被两圈胶布封住嘴唇与双眼的脸颊。那曾经是一副多招人喜爱的样子啊,清纯恬静,眼神里却闪烁着害羞的光芒。现在却哭的稀里哗啦的,一点也不美。于是我给她封上了。   我的手划向脖颈上的绞索。我用手指寻找着被绞索压迫的血管,感受那种生命流逝的跳动。她那纤细的肢体在绳索的束缚下跃动着,仿佛是演绎生命真谛的舞蹈。我放下手,小心地绕过了歪斜在地上的椅子,后退了几步,欣赏起那呈背后拜观音式高高反吊在背后的双手,紧紧并拢捆缚的双腿,在绞索的牵引下在空中荡漾出一道道优美的曲线。   我打开了下体震动棒的开关。她扭动的更厉害了,我也后退了几步靠在墙壁上,手隔着乳胶衣感受着小穴和后庭里强烈的震动。   终于。终于开始了。我在层叠涌来的快感中感受到一股无比满足的幸福感。我想大声呻吟,肆意淫叫,可惜声音淹没在丝袜内裤与胶带的封堵之下。不过无所谓,这样的感觉我更喜欢。我完全放松,任凭震动棒带着我迅速攀上高峰。   高潮渐渐落下帷幕,绞索下的生命亦是如此。我的淫水在乳胶衣里沿着双腿流下,浸渍着双脚;但那边就不一样了,地上满是她的杰作。透明的淫液沿着丝袜与绳索滑下,犹如墨水顺着笔管流下,以捆在一起的晶莹脚趾作为笔尖,在地上描绘她一生中的最后一副画作,名为《高潮》的画作。   震动棒依然坚守着岗位,刺激着我高潮后敏感的穴肉。即使不间断的震动刺激得我双腿抖得像筛糠一样,淫液几乎填满了下身的乳胶衣,我也一直等到她生命的尾声结束,淡黄色的液体为那副画作落下最后一笔,才关掉了震动棒。过度高潮的身体疲乏而酸软,但我离开这里时心中满是无尽的快意。      “爸爸,妈妈怎么了?”   “爸爸,爸爸?”   “妈妈为什么又在上面不下来?”   我看着深邃的黑暗里,空中那赤裸的身体。那是我的妈妈。昏黄灰暗的绳索一圈一圈吃进妈妈的身体,像是蟒蛇在用力绞杀猎物。   我见过好多次了。但这次有些奇怪,以往妈妈总是嘶声裂肺,今天却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爸爸,爸爸你要去哪里?”   “爸爸你怎么不理我?妈妈也不理我……你们不要我了吗?”   “好臭。妈妈你拉裤子了吗?”   黑暗的房间,只有不见面容的男人收拾东西的声音。急躁,焦虑,忙乱。   “爸爸!别走!你要去哪!带上我……呀!”   摔门而去。被粗暴扭过的手腕刺痛着,但此刻孤独的痛楚更胜一筹。   妈妈的身体上,黄色的绳索扭作一团,昂起一个毒蛇的头颅。幽绿色的眼珠子看向了我,猩红的蛇信子若隐若现。   我下意识地后退,那蛇头闪电般扑向我,张开如石楠花般腥臭带着尖细獠牙的血盆大口。      我猛然睁开眼睛,坐起身来。   汗水浸湿了床单。她的睡眠很轻,我的动静把她给吵醒了。   “梅,怎么了?”   我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她。“没事,一个噩梦。”我顿了顿,看向她缚在背后的双手。“要解开么?”   “别岔开话题。你出了好多汗。是梦到那个人了吗……?”   “真的没事。”看着她黑暗中的双眸,我鬼使神差地回忆起了今天下午为那双眼睛贴上胶布之前的那副神情。“只是……有些累了,噩梦趁机而入了。绳子,到底解不解开?”   “不是梅说要捆一晚上的么。怎么,现在知道关心我啦?”   “噢,看来某些人还嫌不够啊。那干脆来个第二回合吧,正好睡醒了。”说着我便起身下床。   “诶别别别,明天咱俩还都要上班呢……我只是想说明天早上再解开吧,还……挺舒服的。诶诶诶!我错了!梅!姐姐大人!真不能再折腾了……”   我站在卧室门口,背对着她,差点笑出声。“我只是去给你倒杯水。”      走回房的路上,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杯中的清水里仿佛亮起两点幽绿色的光芒。我盯着它们看了一会。我站在门口等了一会,直到把失去生机的眼神隐去,才走进充满暖光的卧室里。    四   我使劲抽紧连接她四肢的绳索,直到双脚几乎叠在手腕上方。   “然后像这样吊起来……不能吊高了,不然很快就坚持不住了……好!”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但隔着一层乳胶擦拭汗水只是聊胜于无。“呼,穿着乳胶衣捆人真累。”   说着累,但我还是很开心的。她此时只有小腹处的部分肌肤,以及挺翘的乳房落在地上,四肢以极限驷马的姿势反捆在背后,再被吊起。她宛如一个被绳子吊住的不倒翁,以小腹为支点不断晃动着。美妙如梦的紧缚场景,只是背后隐藏着死神握住的秒表。   “哎呀呀,忘记先给你贴上了。这下挤不进去了呀……那,贴哪呢?嗯……贴乳房上吧。正好这个姿势也容易看到……好!搞定。”暗绿色的蛇头,在白嫩的乳房上显得突兀而诡异。   “这次没时间和你走最后一段路啦。我想你会很舒服的,加油多享受会哦。”我拍了拍她脸上的胶带,转身离开了。      “我来吧。”   沉默的会议室里,我的声音刺破了压抑的无言。“我……对这方面有不少了解,我想我能查出更多线索。”   “……那好,这一系列案件就由李梅警官小组负责。”      “组长,被绑起来是什么感觉呀?”耳边传来细细的声音。   我抬起头来,坐我左边这个爱八卦的家伙一脸好奇,周围的组员全都同时停下筷子竖起耳朵。我咽下嘴里的面,故作严肃地说道,“这一大碗面堵不住你的嘴么?”看着她噤声低头的模样,我嘴角微微上扬,又吃起了碗里的面。吃着吃着,如同飘过一阵风似的,我轻轻冒出一句话,“我又没说过我是m。”   周围的视线再次聚集到我身上。“你们的组长没必要给你们科普这些知识吧?就是满足一下某些人的好奇心罢了。现在还是把你们碗里的东西吃完吧,回去就开始着手处理这些案件了。”   挑出碗里的一坨肥肉后,我又继续埋头攻克面前的午饭。      “我接了一个和我们有些关系的案子。”   “和我……们?为啥?”   “今天我查了一下死者生前的网站访问记录,发现她们都是我们素梅的孩子。”   她惊讶地抬起头来,一脸震惊。“素梅的孩子?死者?怎么回事?”   “四起,表面上看都是自缚意外,死于脱水、体位性窒息都有。但我在她们的身上,大多数是小腹上,都找到了一个蛇头的图案,疑似是连环凶杀案。”   她坐直了身体,表情严肃了起来,虽然手部动作带动的铁链声有些出戏。“如果是凶杀案……梅应该很容易分辨出自缚与他缚吧?都不能确定是否有凶手吗?”   我摇了摇头。“所有现场都没有找到第二者的生物特征,受害者都没有被性侵,只是被塞了性玩具。捆绑手法也都是自缚可以实现的手法,甚至现场都有可使用的挂钩,唯一可疑的点是受害者的自缚都没有留下真正有效的解缚手段。如果是凶手留下的蛇头印记,那个人一定非常熟悉犯罪取证与SM。”   “……然后你发现了那些受害者都是素梅的孩子?……你不会怀疑到我头上了吧?”   我用指节敲了敲她的额头。“想啥呢小傻瓜。我不太方便在办案时用我‘S’的身份,所以有些素梅上的取证可能要麻烦你了。而且……我怕素梅因此受到影响。你回去发个公告,让她们稍微收敛一些。”   “你就知道麻烦我。平时当甩手掌柜,现在又想起素梅了?我的工作室现在也很忙的诶,更别提还要管素梅……你拿那种眼神看着我干什么?……明天当我的奴隶,我就帮你。先说好,我时间很紧的……”   “谢谢你,月。真的谢谢你。”我把头埋进她的乳房,把她戴着手铐的双手压在身下,紧紧抱着她。   “嗐,帮帮我家梅不是很正常么,你怎么突然这样……哎哎好痒!你快起来!”   我眨了眨眼,睫毛蹭的她又是一阵娇叫。刻意地躲过她的视线,我迅速起身,转背走向房门。“上个厕所。之后会把受害人的账号ID发给你。别忘了哦!”   “我怎么可能会忘!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   听着锁链的声音,她好像举着被铐的双手在抗议。我没有回头,快步向洗手间走去。      没有开灯。我在一片昏暗的环境里,看着镜子里的那双眼睛。那是熟悉的幽绿色光芒。   “你是谁?”我问。    〇   “你叫什么?”月灵晗凑到新来的女孩面前,问道。   “没……”她声音很细,几乎听不见。   “你的名字是梅吗?很好听呢。你姓什么呢?”   似乎是对月灵晗热情的态度感到陌生,她害怕地缩了缩,摇了摇头,抓着肮脏破碎的衣角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月灵晗有些疑惑地歪了歪脑袋。等了一会,发现她还是一言不发,月灵晗便说道,“没关系,不用怕啦,这里所有人都是你的朋友!”      所有人?   我环顾了一圈四周的视线。除了她,其他孩子看过来的眼神里满是嫌弃与恶心。那几个大人的眼里也只有怜悯与疏离,没有人愿意关心我,除了她。我低着头,藏起眼神里与一个六岁女孩子不符的阴翳。      她伸出了手。月灵晗开心的握住了那只沾着灰尘满是擦伤的手。“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吧……诶!我现在正巧是一个人住,要不来和我一起住吧……老师——!让她和我一起住——可以吗——!”她高声询问着远处三位正在低声交谈的老师。她们听到后互相眼神交流了一下,其中一人抿了抿嘴唇,说道:“你得先征求她的意见呀,小月。”   “啊!我忘了!”月灵晗回过头,双手握住她的右手。“和我一起住,可以吗?……梅?”   她没听见似的站在原地。直到月灵晗有些伤心地松了下手,她才缓慢地点了一下头。      “梅,你在想什么呀?”   “……我在想,人死了之后会去哪里。”   月灵晗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没事的,梅。你的妈妈一定会去天堂的。”   “……有的人活着却已经下地狱了……”话语在喉咙绕了几圈,到了嘴边终究还是被搅碎了,只留下一阵模糊的呢喃。   “?梅,我没听清。你在说什么呀?”   “没什么。”   月灵晗缓缓抬起手,略微分开手指,梳理着她有些干燥的发丝。   “我一直会在的,梅。” 未至之五      “……梅?梅?你还醒着么?怎么,好久没被我绑着高潮了,不适应?”   我在上轮高潮后突然回忆起了一些往事,在高潮的余韵里思维逐渐飘散,直到月的声音钻进我的脑海。   “没有。我怎么会不适应月的绳技呢。只是想起了我第一次绑你的时候,有些怀念。”   “谁……那会谁知道你这么多心思!还警察抓小偷……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小就知道那么多这些有的没的……啊。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提起……”说着说着,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向我道歉。   “没事,都过去了。那些往事现在已经成为我的动力了。”我浅浅地笑了笑。她伸出手摩挲着我背后的疤痕,又想说什么,却被我吊缚在背后的手一把抓住。“继续,你就这么对你的奴隶的?身体都要放凉了!”   她沉默了一会,似乎悄悄叹了口气。“哼,每次虐你都这样,搞得我没有成就感。”   “所以说月不适合当S呀。你太温柔了。”   “你管我!我今天一定要把你收拾了。等着瞧吧!”说着她转身去玩具箱里翻出了深喉口塞、电击乳夹、阴蒂夹、更粗的震动肛塞以及十分狰狞的双头龙。“想要哪个呀,我的小奴隶?”   “我·都·要!”我故意嗲着声音喊道。看到她整个人抖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凝固在前一秒,我噗嗤一下没能绷住笑了出声,紧接着便开怀大笑起来。   还没笑几声,那阳具口塞就直抵我的喉咙,捅得我一阵反胃。不过欣赏着她佯怒的模样,我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网站:素梅)   S:你们终于要见面了呀,真不容易~   芙酱好甜:嗯嗯!还多亏了M姐发的公告,让我们知道了彼此其实在同一个城市,哈哈   S:那很巧啊。这么说,你们也和我们在一个城市咯?哪天有时间面基一下?   芙酱好甜:嗯……我们要先面基啦(*/ω\*)   芙酱好甜:她还安排了一个自缚计划呢   芙酱好甜:之后有时间一定!   S:这样嘛。感觉被嫌弃了呢   S:自缚注意安全哦。   芙酱好甜:一定一定!   S:之前买的假阳具好用么?   芙酱好甜:S姐你每次都这样~太直接了 好羞耻(*///▽///*)   芙酱好甜:还 还可以   S:你们都是和你们M姐学的,一点不real   S:有时候打直球才能得分啊。你还没有和她表白么?   芙酱好甜:哎呀呀……我准备这次!这次面基自缚结束,一定!   S:我要去找小M了,有机会再聊。   芙酱好甜:两位大大好甜~我也下啦~      “这里挺不错。”   胶衣高跟鞋落在废弃工厂的地板上溅起一圈圈的声音。“到现在真是得十分谨慎了……一不小心就可能露馅。”我拿出望远镜开始寻找最佳的窗口。“有了,这里能看到。再试试蓝牙发生器能不能连上……好,万无一失。”   就等她们落入绳网了。   我想着,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梅,你最近爱上胶衣露出了吗?”   “来,明天和我一起出去。”   “不行!绝对不行——我不能出门玩这些的!绝对不能——”   “好啦好啦,没谁逼你,知道你放不开。不过真的很快乐的,完全不考虑试试么?”她娇羞的模样真的很可爱,让我忍不住挑逗她的欲望。   “不——我又不是梅。绝——对不行。”   “那好吧。那就只能现在麻烦害羞月处理一下我积累的性欲咯。”   “诶?等等,晚饭都没吃……等等等等……呀!”   我无视了她的阻拦,反扭过她的双臂捆了起来。绳索交织点缀下,嫩如白藕般的双臂,美得散发出氤氲的诱人光芒。   这真是我心中唯一的美了。唯一不愿伤害的美。    五      (网站:素梅。已被S删除的聊天记录)   M芙:大大,明天的自缚计划你看这样OK嘛?   M芙:1.txt   S:基本上没问题 吊绳的安全还需要注意   S:如果想给她一个惊喜的话,你可以给锁动些手脚   ……   M芙:哦哦!真妙!谢谢大大指导~      芙酱好甜:啊啊啊大大我好紧张呜呜   S:没事的,自然一点。   S:如果你实在怕被拒绝,可以试着偷偷延长自缚时间   S:被捆到有些害怕的时候,对方会更容易答应你的情感呢 尤其是关系本身很好的情况下   芙酱好甜:学到了!我一定能行的   S:加油 成功了记得找时间请你两位姐吃饭   芙酱好甜:一定一定!      望远镜里,她朝我这边看了一眼。   我少有地渗出些冷汗。其实我知道那个位置她绝对看不到我,只能看到工厂的轮廓,但还是感到有些心惊胆颤。我冰冷的心,好像出现了一些裂痕。   是月吗?还是说……   是计划即将到达终点?   我不知道。我的思绪飞向某个平凡的午后。      “梅。我……”   “怎么啦?”   月灵晗面前站着如今已经变得开朗活跃的她。月灵晗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这个消息。   过去有些时日了,她们俩已经彼此十分熟稔。她知道,月很少露出这种表情。   “是我的那个的事情吧?”      我问出这句话时下意识地撇过头去,躲开了月的视线。   “……是。是在一家赌场找到的,已经……去世了。”   便宜他了。   他为什么不努力活着?   为什么我的妈妈不反抗他?   为什么……   “……梅……梅!我在的……我一直在的……”月的声音渐渐传入我的大脑。   不会的。不会伤害你的。   但我一定要做点什么。   “我没事。都会过去的。”但我想,有些东西永远也无法迈过了。      一阵神游,回过神来时却发现另一位主角还未登场。   “迟到了啊……”   被胶衣覆盖的手缓缓伸向下体,按住了两根震动棒的头部,打开了开关。      “噢,终于开始了。”   看着两具青春的身体渐渐与绳索交织在一起,我的心逐渐飞扬。直到她锁下定时锁后,我连接了那个藏在房梁上的蓝牙发生器,把震动棒调成了持续最强震动的模式。   会是哪个结局呢?窒息?脱水?   我没有再去等待那个结局。所有的准备已经完成,这场演绎死亡与绳的舞台剧,只差最后的落幕了。       五·伴侣      她很憔悴。   她活了下来,但她爱的人死了。这也确实是我的预期。   但她的悲伤、绝望,少了一些东西。我非常清楚,她的那个眼神还保有生的希望,没有彻底落入绝望的漩涡。   我的心中涌现出黑色的欲望。即使她已经无关我的计划,但我却按捺不住破坏她的欲望。   我此生的愿望,无过于为看上眼的人上演一场悲剧——   把她们美好的东西撕碎给别人看。      我特意换了一双高跟鞋,来完善某种“S”的特质。或许是准备多年的结局即将到来,我的情绪愈发飞扬,黑暗愈发蔓延。   “安灵?”   坐在审讯室的冰冷座椅上,她显然有些局促。我刻意引导了组员的想法,把这个五次案件里唯一在现场存活下来的可怜小姑娘送上了嫌疑人的位置。但她不是,她也不会是,没有任何人会是那个凶手。这只不过是一种把她拉向深渊的方式。   她点了点头,似乎与我较为强势的姿态保持着距离。   “我们开始吧。”   ……   “……重新认识一下,我是S。”   “你是……S?什么意思?”她其实已经理解到了我话语中的含义,但她还未接受那个可能。   “你所熟知的,那个S。”我敲定了话语中不确定的部分,同时也不在录音里留下破绽。   她显得十分动摇,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   “至于我个人的问题——”我刻意作出陌生的神情,“我一直不能肯定,你真的爱着她么?”   她保持着那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盯着我,像是要从我的皮囊中挖出一个她心目中的“S”。听到我的发问后,更有一种熟悉的悲伤与绝望从她那不可思议的神情里逐渐蔓延开来。   “你是出于怎样的欲望去接近她的?我希望你能坦白。这次事故是不是你引导发生的?”   “……怎么……可能……S……”她沉默许久,在我营造的与她的“S姐”迥然不同的形象冲击下做不出任何有效的反驳——在她的意识里,“S姐”是一个无比亲近的形象,却不由分说质疑她最真挚的爱情。她更难以喊出那个曾无数次脱口而出的称呼。   “据我了解,你患有双向情感障碍。根据我们对你住处的调查,我们发现你的相关药物已经用完。你确定你那天服药了吗?如果没有,会不会因为受害者被捆绑的模样刺激起你某种伤害她的欲望?”   她的眼神恍惚了,整个人变得混乱起来。“不,不,不……不是我……我不知道……”   “都是因为我……让我去死……”   “让我去死!”   绝望到达了某个程度,死亡便成为了绝望之人最好的解脱。但我不能让她轻易从绝望中脱身。   我抱住想要求死的她,轻吐让她坠入绝望深渊的糖衣炸弹。“已经死去的人都会希望你能好好活着,他们不会怪你什么。你私自去死,就是辜负他们的期望,死后又如何面对他们呢?”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未至之六